一週便當 | 20221204
料理風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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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天氣冷得要命或是熱得要命,當松樹像銳利的縫衣針一樣穿透肌膚,你為什麼還要繼續做下去呢?是什麼原因啟發了你?」他想了一下這個問題。安靜地想了好一會兒之後,他作出答覆,我從來沒想到技藝高超的日本師傅會這樣說。他說:「有時我會把我今天的經歷,或家裡的麻煩告訴樹木。有時我告訴樹:『我要把你變得跟我太太一樣漂亮。』」
我試著盲目地根樹木說話,結果,我想到或許他了解我在庭園裡感到寂寞。到處和不同樹木說幾句話,我開始明暸我不孤單,事實上,樹木也具有生命。我在修剪的時候從來沒有真的好好想過這一點。
很奇怪的是,我在庭園裡工作的這些年,從來沒想到過朋友就在庭園裡,樹木和各種植物包圍著我。植物像我一樣,生活、成長、死亡,在泥土裡分解。我對樹木跟植物沒多說什麼,我大多是在想著修剪理論。但是,三不五時,有根樹枝打到我的臉,我可能會安慰這棵樹:「你認為那個誰誰誰對我很壞嗎?」最詭異、最明智的答案就會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