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劉軒的How to人生學》Anita 徐豫:對明天的自己充滿好奇,是一件很美好的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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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一集《劉軒的 How to 人生學》中,我們邀請到了 Anita 徐豫,也就是大家熟悉的「御姊愛」,如何在過去四年間從台灣移居到美國的轉變中找到自我。
Anita 在事業巔峰期,因結婚而決定移居到美國加州生活,原本計劃兩地飛的她,因為疫情而被迫停留在美國,所有計劃被打亂,也讓她頓時無所適從,陷入迷惘和困惑。
在訪談中,Anita 坦誠分享了她如何從最初的崩潰中慢慢找到自己的節奏,特別是她對園藝的熱愛,不僅讓她在美國的生活有了新的轉機,也讓她對生命有了更深的體會。從種植植物中,Anita 學會了接納生命中的起起落落,並從中找到成長的力量。
此外,Anita 還談到了她日更 Podcast 和重拾鋼琴練習的經歷,這些都是她在面對挑戰時,給予自己安定和進步的方式。她鼓勵大家,即使在面對困難時感到無奈和不甘,也要找到屬於一小步一小步前進的動力。
Anita 的故事不僅是一段關於轉變和成長的旅程,也是對於面對生活中不可預知的變化,如何保持積極和開放心態的深刻反思。
心得與感想
對自己誠實。
這是我這半年以來,在身體力行上真實感受到的事情。
(這邊所有事情的前提都是在符合社會道德價值、符合法律標準、不造成他人麻煩或困擾、並非自私自我中心的範圍內喔。)
如果現在這個比較肯定、稍微讀懂自己的狀態,是一片天氣晴朗下的草原,那麼之前那個不知道在忙碌什麼、追逐什麼的自己,就是一片迷霧中的沼澤濕地,舉步維艱,移動困難,而且視野不是很清晰。
...
對自己有什麼好不誠實的?我會對自己說謊嗎?欸 ⋯⋯ 還真的有。
或許不能稱之為「說謊」,但可能沒有很認真選擇自己適合的。
比如下班後的我社交能量偏低,但因為剛好有一場飯局,會出席的朋友們很久沒見了,於是說服自己「去露臉一下吧」,或者「更新一下最後一次見面的日期也好」,聽聽大家的近況,於是勉強抱著一個不是很能良好互動的低能量出席,但往往帶著這種出席意願的結果都是不好的。
幾次之後,終於體認到,勉強自己在社交能量不足的狀況下去做「我以為可以讓自己稍微振作」的事情,或者因為「這樣對我比較好」而行動,收穫和社交能量一樣,偏低。不如乾脆一點,好好休息,讓情緒平穩。在適合的狀態做適合的事情,才不會用錯能量,用不好的情緒做不好的交流,避免做出意外失控的舉動,又製造了一位無辜的受潑擊者,畢竟誰也不願意做負面能量的接受者。
這是一種對自己誠實。
讓我有這層明確體悟的,是來自工作上的經驗。
似乎一直有種「社會認為幾歲的人應該有什麼成就」的價值標準存在,但所謂的「社會認為」,是真的有這樣一群人嗎?還是那只是某種集體前進的目標,並不真實存在這樣「一群人」。
因為要是拿這個衡量標準問每一個人,除了富二代以外,應該大家的反應都會有點焦慮吧?為了達成「社會認可」的成就而產生某種焦慮,只好努力追逐存摺上的數字和身份頭銜。
(這算不算是彼此不認識的一大群人共同製造出的某種「互相傷害」?大家都覺得累,卻又都心甘情願的追逐?)
這樣看來,是不是代表其實大部分的人都對於這套標準感到壓力?
當真正達成的時候,是感覺「耶!我終於成為我想要的樣子了」的比例多,還是「呼,又過了一關,不用再面對別人的追問」的比例多?後者往往也夾帶了「你看我的車子是什麼牌子的/我家的硬體可以買到進口等級的/我的小孩唸的是雙語學校唷」的一點點比較成分在。
因為我發現身旁好多人都有一股難以言傳的焦慮情緒存在,不管是同年齡的朋友,或是比我小的人都有。我不確定這和社群的盛行有沒有關係。
社群迫使所有使用者大量曝光自己的私生活,把過去不需要拿出來面對不確定陌生人的生活片段全都擷取下來、編輯它、美化它、上文案、發表,然後在網路中永遠留下足跡。萬一不幸成為媒體焦點,所有過去單純分享的碎片,全成了網路話題,你只能被動接受他人評斷,沒有拒絕的權利——這就是使用社群所必須付出的的,看不見的代價。
但畢竟有幸成為網路紅人的機率不高,所以多數人還是可以放心的分享心情,可是仍然逃不了在同儕中比較競爭的情況。那是一種很幽微的情緒,在你閱讀他人貼文或影音時同時並存的自然反應,不是刻意為之才產生。就像我要吃火鍋裡的豆腐時,不可能完全不喝到一點點湯吧。
我總覺得,如果一直把比較的意圖放在心中,多少還是在追逐著他人的目標,被他人認可、被他人稱讚的目標(因為不想成為不好的那一邊嘛),這當中有多少是為自己而做的成分呢?
我想說的「誠實」是這個,為自己而做。
如果真的是自己喜愛的,實現自己想要的,那即便有更好的、更高級、更名貴的選擇,也不會出現強烈的比較壓力,因為你知道自己應該在哪裡、自己要的是什麼。
只要是群體生活,總是難以避免比較,因此我不會追求沒有比較的生活,只求對自己誠實,認清自己的位置,選我真正喜歡且適合的。
...
剛好最近聽到徐豫上了劉軒 podcast 的這集對話,好像有種異曲同工的感覺。
徐豫在疫情前與先生結婚而住到美國,原本打算當空中飛人,每兩個月就回來台灣,既可以維持先前在台灣擁有的事業版圖,也有兩人世界。沒想到疫情意外打亂了這一切,美國開始封城,迫使她不得不長期待在陌生的文化。
當新朋友問她從事什麼行業,她會回答作家或 influencer。
在美國,inluencer 通常會有一個自己擅長的領域,不太會像台灣這樣跨過來跨過去,只要是稍微有點人氣、曝光度的人,都能對所有議題評論上幾句。不論是商業財經達人還是代購紅人,任何當前熱議的話題,社會案件、母嬰事件、政治議題、商業糾紛等,都能發表意見,但美國不是。她在對他人自我介紹的過程中,開始漸漸對這件事起疑:過去那個稱為「兩性專家」的自己,在社群上發表意見,真的是一種專長嗎?
在台灣時,我們的自我價值普遍可以從工作表現、社群關注等獲得,但移居到美國後,這些全都失效了,徐豫一時之間找不到自我認同感的來源。難道要繼續在美國當網紅嗎?即便到七、八十歲,還能持續有內容可以分享嗎?何況社群的遊戲規則不斷更新,難道要一直追隨這種未知嗎?還是要重新打磨自己,擁有一項專長,進而對社會產生貢獻呢?
她選擇了後者。
就算我不是他人定義的成功,不是站在名氣的頂峰,那也沒有關係,我只要把自己過得舒服就可以了。
聽徐豫的節目好一段時間了,從她的分享讓我感覺,不同文化對於一個人的肯定,標準真的非常不同。
我一直有種不是很能明確說出自己在追尋什麼的感覺。小從飲食、穿衣選擇,大到工作類型、公司產業等,大家熱烈討論的,我都沒有共鳴。比如哪裡的大腸麵線、炸雞排好吃,或是什麼熱門團購美食、代購商品、流行鞋款,或是誰結婚了、想生幾個小孩、希望買什麼樣的車,我都沒有想法可以參與討論。硬要說上幾句也是可以,但那比較像是「我也想要加入大家,所以我大概是這樣想的」,並不是真的喜歡或想要。
彷彿是為了「在別人看起來這樣是體面的」,但體感總有點飄飄的,好像雙腳沒有踩在地板上,談起來甚至還有點心虛——因為那不是來自於我的真實感受。
當我開始意識到社會中(或至少社群上看起來)的主流標準與我自己舒適的姿勢有所落差後,我開始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進行無謂的小抵抗,比如穿衣只求自在舒適,並不希望也不打算有 OOTD 的標籤;出門乾淨就好,不追求流行的妝容;沒辦法從虛擬數位的互動中獲得自我認同,那就乾脆一點,遠離社群,與我在意的人們線下見面互動;既然知道上市場、煮飯能讓我心情平靜,那就投入更多時間與自己相處。不要為了限時動態做——不要明明事情正在眼前發生,卻還要隔著鏡頭看。選擇真實的,會讓我覺得踏實的那一個。
從此以後,我更加確定「對自己誠實」是我必須反覆練習的課題。
找到自己的自在,與承認並誠實的面對自己想要什麼,也是需要一段時間。
我花了一些時間正視這個困境,持續在一些小事上進行無謂的反抗。
我不清楚這樣的想法好不好,畢竟在同年齡朋友中,算是很奇怪的選擇。當大家都在討論年薪、房子、車子,我只能很沒出息的在市場和蔬果中獲得快樂,這份心情好難向他人說明啊。但是我必須對自己誠實,如果又為了迎合他人目光,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?
說到底,我怎麼選擇,對於別人來說,或許也沒那麼重要 ⋯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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